“好。”紫衣、付羽一一应答道。
而此时的洛阳,陷入更深的黑暗之中。
御书房内,坐在鎏金宝座上的老者正瞪着临窗赏月的银袍男子,左右两边持刀的侍卫正恭敬地垂首而立。
“你这个逆子,想让朕在退位诏书上落印,简直是做梦!太子才刚刚薨逝,你就想谋权篡位,大逆不道的畜生,咳咳咳。”
那男子并未回头,阴鸷的眼神骤然收紧,不耐烦地理了理衣襟,嗤笑一声,“只要本王想要,没什么不可能!不过是为了应付天下人,才这么麻烦。难道父皇想和太子一样,让病痛慢慢折磨而死?可惜啊,本王不想等了!”
说着穆荣转过身来,皎洁的月光流过他的眼眉,如同白霜下静开的昙花,一点点吞噬着夜的宁静。
“狼心狗肺的东西,枉费朕多年来的信任,你居然弑兄杀父!”那老者撑着颤抖的身子,用手捂着疼痛的胸口,又重重地咳了起来。
“信任?也是。如果父皇一直这么信任儿臣,儿臣倒是可以再等上一等,不过,本王一向不太喜欢给任何人机会。父皇,将玉玺请出来吧!”
这时,只听“嗖”的一声,一支利箭直射在御书房窗棂上,殿外的侍卫纷纷亮出利剑,众人目光聚向来处。
对面殿宇,一名身着黑袍的男子盘坐在琉璃瓦上,手指慢慢抚摸着匕首上的寒光,嘴角微微一勾,“三哥,可真是急性子,太子的讣闻还未昭告天下,怎么就想要登皇位了?”
穆荣闻言眼神更加阴冷,随即挥了挥衣袖,双手负立踱步至殿外,盯着上方来人。
“怎么,六弟也感兴趣?可不要不自量力,赔了夫人又折兵!”
“本来不感兴趣,奈何三哥这般强横,怎么这天下悠悠之口都不顾忌了?”
这时,殿外一个侍卫疾步走了过来,在穆荣身边耳语了几句,只见他目光微聚,扬手让侍卫收起兵刃,转身对宝座上的老者说道“今日夜已深,父皇恐是累了,明天还要举行太子出殡大典,儿臣就不打扰休息了。不过儿臣耐心有限,还望父皇早日以江山社稷为重,不可后继无人。”
穆诚见宫内王府亲兵已退,只留下锦衣卫守在御书房,暗自地叹了一口气。如今立场已明,是彻底与这荣王府水火不容了,即便他无心于朝政,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穆荣登上皇位,且不说他骨子里阴险毒辣,并非百姓之福;如果有朝一日真登上皇位,只怕自己难有容身之所,何况如今还有阿芫,不能让她跟着自己终日惶惶不安。
他命周围暗卫收起利箭,翻身离开皇宫,径直往暮云山庄走去。
他刚走进禧月阁,一个身材矮小,粗布麻衣的小童就走上前来,细看面容如同七八岁孩童一般,只是那双小手却布满了老茧,周身散发着沉稳之气。
穆诚进门脱下外衣,身体斜靠在软榻上,神色显得有些疲惫,微闭着双眼听着那小童详细的汇报。
“公子,墨深已到阜城,莫将军已做好准备,随时接受您的指令;白歌暂时留在随州,一边处理那边船运的事宜,一边与宁远将军商量着对策,以防洛阳之变,紫衣、付羽护送芫兮姑娘已经到达冀州,正等候公子。”
“好,莫修,派出去的十二个卧底让他们抓紧时间收集证据,特别是穆荣那边的,更要小心谨慎。”
“是,公子。对了,谢先生那边传来消息,那个商人近日在洛阳城外的罗胜村出现过,已派人前去跟着。”
“好,抓活的,待出殡大典过去,我亲自审问。最近码头还有什么异动吗?”
“除了前几次,最近似乎没有什么动作,只是日常的小打小闹。”
“恩,去吧!”
待那小童去后,穆诚躺在软塌上和衣而卧,望着清冷的星光挂在窗外树梢上,闻着淡淡的桂花香从枕中逸出,渐渐地冷峻的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