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瑞一声不吭地摇头，“妈，我没事。”

“叶云，滚开！我教训自己的孙子，还没轮到你来指指点点的份！”

叶云的目光落在迟瑞的脖子上，那里已经是一片绯红，更何况是背上。

她的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儿，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得，猛然扭头瞪着迟雄，“爸！”

迟雄顿时皱眉，怒火也更上一层楼，“怎么，你还想要反抗我的意思了？我我的孙子怎么教不出来，都是因为你这个没用的妈！”

叶云在迟家受了接近三十年的委屈，她像是总做了很多吃力不讨好的事，就像眼前的老爷子，永远不会想要自己。

她站了起来，直勾勾地盯着他。

这是第二次，她在他的面前挺直了腰板。

第一次，是迟瑞出生的时候。

而第二次，依然是为了自己的儿子。

不，应该也是为了她自己！

“爸，我知道你不起我，但我也是父母的女儿，也会有人同样的心疼我。”

“叶云，你想做什么？”

“爸，我只是想清楚，我对你的忍耐实在是够多了！我实在是受不了了！”

叶云深吸一口气，冲着他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，“爸，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会喜欢。”

“我来了迟家三十年了，您，您对我做的事，有哪一件是满意了的吗？”

“您总是为了我们好，是给了我面子，可是真相呢？我在你的面前连头都不能够抬起来！”

“过年若是来了客人，你甚至不让我上桌吃饭，爸，您知道别人在背地里怎么我的吗？”

“他们，迟家是老爷子当家，做儿媳妇的，连上桌子的权利都没有，她也太惨了。”

叶云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了出来。

“妈，你别了...”

迟瑞想拉住她，结果被她甩开了手，“爸，我一直把我能够给你的都给你了。”

“我明明是这个家半个女主人，可是我比佣人还不如，我甚至在怀疑我是不是个会生孩子的长期保姆而已。”

“爸，我能够忍受你，我甚至是习惯了你对我的相处模式，可是你呢？”

她笑了起来，抹开自己的眼泪，自嘲地笑了起来，“你把对我的态度，甚至加在了我儿子的身上。”

“迟瑞是你的孙子，他是你的亲孙子，他不是一个东西，他有自己的感情！”

“可是您呢？打骂已经成习惯了，你替我教育孩子，成，我应了。”

“但现在呢？我的儿子已经长大了，他是大人了，他有自己选择的权力！”

“而您呢？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