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电脑中依旧尚在的文件资料,陆父总算安心不少,可想起陆母临走前,那怨毒的眼神,刚放下的心又重新提起。
他让护工找出关于陆氏企业的各种相关信息,果然在一则采访中,曾经的老搭档曾氏在被提及,关于是否继续与陆氏今合作中,回应便说的上是含糊其辞。
心念急转,陆父立马沉下脸,将电话打到老宅。
从管家那里得知陆母果然在他入医的这段时间,直接撬开书房,还在里面待了约摸一个多小时后,气得险些晕死过去。
手机贴着陆父那浮肿的脸颊,他喷着粗气将积攒的怒意尽数倾泻:
“你难道是死人吗?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,也不知道赶紧禀报给我?就这么由着她胡来?”
电话里,管家沉默的被陆父骂了十来分钟,直到对方情绪稍稍平复后,他才缓缓开口道:
“抱歉,先生,由于您当时正处于昏迷中,我暂时无法与您取得联系。
再加上太太……毕竟是您的合法妻子,有权出入家里任何地方,我无法阻止。”
事实却是,管家早就从其他渠道知道陆父如今高位截瘫的事情,他与其跟着注定失败的人做事,还不如收下陆母的五百万支票。
“对于我的失职,我表示抱歉,稍后我就会递上辞职报告,请您注意查收。”
说罢,电话那头的管家也不理会陆父的无能狂怒,直接挂断电话,提上行李箱,直接走人。
病房内,只听见手机里不断传来忙音的陆父,气得要死,只觉浑身气血直往脑门上冲,恨不能当场把手机砸了,再跑到陆母他们面前把人打死。
可惜,任他如何生气,除了抬起脑袋不断往枕头上撞击发泄情绪,此刻连翻身都难。
“啊——”
陆父额头青筋暴起,张嘴怒吼。
好半晌,他才平复心情让站在一旁的护工出去,把住在其他病房里休养的三个子女叫过来。
哪怕三人此刻同样身受重伤,可对于陆父的命令,他们就是爬也得爬到对方跟前。
毕竟他们与陆逸淮不同,那家伙除了陆家,还有他妈妈那边能够依靠。
而他们几个才刚被领回陆家不久,除了从陆父身上捞到一些钱财外,不论是公司还是其他资产都还没他们的份。
对此,陆父自然也心知肚明,他看着被护士推进病房的三名子女,沉声吩咐道:
“带回我会让钱律师他们过来一趟,你们记得都出具一份谅解书给陆逸淮……”
“爸!凭什么啊?”
陆父的话还没说完,其中一名私生子当即气得只觉从轮椅上站起身。
他双眼蒙着纱布,一条胳膊还打着石膏吊在脖子上,这辈子怕是只能当个瞎子。
这种深仇大恨,他怎么可能同意出具什么谅解书。
另外一男一女虽然没有开口,但一想到因为陆逸淮而导致的残疾,都是恨不得对方立马被*毙,怎么可能答应。
“那你们就等着陆家被搞破产,以后当个连打工都没人录用的残废吧。”
陆父脸色阴沉道:
“我不是在跟你们商量,同意的人,我会给他分两套名下的房子,以及一小份公司的股份傍身。
谁要是不愿意,我也不勉强,以后你也别再出现在老子面前就行。”
看到面前三人隐隐有服软的趋势,陆父声音也软了几分,安慰道:
“你们也别不高兴,陆逸淮那畜生涉嫌故意杀人,哪怕我们愿意出具谅解书,他顶多是不用被判处死刑,可也是在监狱里带一辈子的命。”
……
“要是逸淮那孩子只能在监狱关一辈子,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