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家别墅内,坐在陆母旁边的一名中年女子拉着她的手,劝解道:
“妹啊,咱大外甥的事情,你可不能糊涂。与其陆氏的资产最后便宜了那些野种,你还不如交到我们手里。
最起码……你大哥那边都自己安排好了,只等那些医生鉴定结果一出来,逸淮只要送医院关几年,以后还不是照样好端端出来过日子。”
旁边几名和陆母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男人,同样拍着胸脯连连保证。
再加上曾老爷子和老太太在旁边说和,相较于在医院碰一鼻子灰,陆母闻言果然十分心动。
她看着手机上陆父不断打来的电话,手指微动,一咬牙,干脆直接拉黑删除。
看到这一幕,旁边的曾家人暗中相互对视,嘴角都隐隐带上一丝笑意。
随即,一群人又换成关切的神色,冲着陆母嘘寒问暖,不断催促她把陆氏的内部资料交出去,以及陆父平时使用的那些公章等物。
他们得趁着陆父病重中,赶紧从陆氏咬下一大块肉,他们有句话倒没说谎,既然陆氏注定没落,与其便宜其他企业,还不如让他们曾家占大头。
就是不知道他们之前从裴家那里得到的消息,究竟准不准确……
*
曾家别墅内,一群人各怀鬼胎。
而医院内陆父接连打了十几个电话给陆母,最后发现对方拉黑了自己所有的联系方式后,气得当场血压飙升,差点又被推进急救室。
他铁青着脸在病房内疯狂咒骂,过了好一会儿,才算平复下来,随即任凭医生如何劝阻,都要带着病体坚持去公司主持会议。
他心里清楚,自己要是再不出面,公司可就要彻底易主了,到那时,病情就算能够改善,也没多大作用。
陆父看着被自己紧急召唤过来的几名秘书,满脸阴鸷道:
“派人盯着曾家,警局那边也盯着点。陆逸淮那边一有动静,马上告诉我。”
陆志安在商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,虽然私生活不检点,心机手段自然都有。
既然陆母那边不愿意与自己沟通,他立马猜到对方是想要背刺自己,说不定还想通过某些手段,把那个小畜生从监狱里弄出来。
【哼!想要吃下我陆氏,也不怕把牙齿给崩掉了。
既然你们不让我好过,我陆志安就算是死,也得拉你们一起垫背。】
陆父心底发狠道。
***
在陆家的这场危机中,陆父拖着半条命,匆匆赶去公司收拾烂摊子。
曾经陆家与曾家那亲密无间的姻亲关系,此刻也因各自利益的纠葛,陷入了你死我活的争斗。
因着曾家早有谋划,之前安排的律师已经带着陆逸淮精神异常的诊断书,打算将他转移到医院进行“疗养”。
此时,看守所内。
陆逸淮刚接到陆母传来的消息,得知她要帮着外祖家对付陆氏时,本能地想要反对。
可他脑海中浮现出陆父的种种作为,又觉得若不是陆父一而再地贬低自己,将几个私生子女带回陆家,偏袒他们抢夺本属于自己的东西,自己又怎会一时冲动犯下不可挽回的错事。
“那就这样吧,既然我得不到,陆氏毁了就毁了,总好过便宜了那几个杂种。”
陆逸淮看着审讯室对面的律师,缓缓交代道:
“孙律师,麻烦你替我给我妈提个醒,让她多留个心眼,别什么事情都听别人的。”
他深知,外公和舅舅们以前对他们母子好,不过是因为当时陆氏和曾氏利益牵扯太深,需要维护关系。
如今时过境迁,以他对曾家人的了解,他们极有可能做出过河拆桥的事。
他一再嘱咐律师: